“唔——嗯~”
青凡伸个懒腰一脸的疲惫，在指挥室里为了抢救古祖，维护小组的人已经跟着他加班加点的调试了12小时以上，已经不介意任何地方睡得满地都是，而这里还有一个自称“相关人员”的家伙，那就是刚刚得到少校军衔的花音。
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别提有多搞笑，半路突然嚷嚷着要过来帮忙，结果2小时都没撑住觉得无聊就趴在桌子上死死睡去。
似乎因为散热器的缘故，指挥室现在已经降温且温度有些偏低，披着白色军外套的青凡也不禁感到凉意，而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花音睡颜带着些许痛苦的表情。
哎——青凡在心中叹了口气，什么忙都帮不上，净来这添乱。他脱下了自己白色的军外套盖在了她身上，外套的余温让她的表情渐渐缓和，变得安心放松起来。
青凡又低头，看着记录仪上密密麻麻的运行崩溃记录，其中大多数青凡都看不明白。明明每一个唤起步骤都没有出错，在修复了大部分的量子磁盘后用量子计算模式也应该可以启动古祖了才对…
而且为什么只保留A1-A3呢，青凡对古祖的这个决定感到疑惑，这三块存储模块是最早的，从火种舰上带过来的，这一部分的数据虽然是古祖的本源数据体，但对于她而言已经是低效的拖累，一直储存在这里从未被调用。
看着这些似乎见过的崩溃代码，几个关键字在脑海中闪烁（最早的存储区）（保留基础二进制运算能力）。
青凡的表情露出了惊愕，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他在心中高呼着。
他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由于古祖的存在时间几乎是跨代的，她进行过多次数据体进化，而现在用量子计算模式套用她保存下来的本体根源数据是根本行不通的，那些只能用古老的二进制框架运行啊！
欣喜若狂的他立刻调出了数据面板，他终于明白那些眼熟的崩溃代码是什么了，开始手动修正，一切都以二进制编码为原则为古祖的根源数据准备了最基础的运行框架。
手指在屏幕上不停的敲击，等到可以说完成时才感觉自己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
青凡感到双眼有些酸痛，头部也十分昏沉，但他还是硬撑着输入了最后一穿启动命令。
复古的小光标一点一点的闪烁，如此简陋的指令界面自己也只是在历史书上看见过了，回忆起平日全息屏上各种美观高端又炫酷的操作界面不禁感叹人类的发展真是神奇。
随着光标的消失，刷刷刷的开始出现大量的运行码，这一次过了10秒都没出现问题，第一运行周期的稳定说明之后也不会有什么错误，青凡趴在桌子上半死不活，脑海中只剩下了睡觉。
“呼——终于成功了…”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虽然很想高兴的喊出来，但现在的他讲话都累得慌，朦胧中看到全息投影上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蓝色身影，但这一次很透彻，她的体内并没有数据流，表情也十分僵硬。
“你成功了，感谢。”古祖面无表情且僵硬的口气听起来怪怪的，青凡微微点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在安心的催眠下他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了。
古祖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已经睡去，她的身影随之消失，本体进入了量子计算机内的数据空间。
这个空间可以视为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古祖的世界。每个程序都是这世界中的高楼大厦，循规蹈矩的林立着，但此刻这个世界变得极其简陋空洞且一片狼藉。
古祖面无表情的慢步走在其中，随后开始拷贝自己，对自己的分身下达命令。
修复——进化——恢复数据库，这是她现在所要做的，将自己曾经经历的整个进化过程都重新再经历一次。
但是数据爆破的后果比格式化还严重，眼前的这个数据空间，那些曾经有条不紊的数据模块都被删除破坏打乱组合，能够恢复的极其有限，这对古祖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因为这些数据中就有她的许多子程序，而最难重写的就是（初阶意识判断）（伪•情感基理库）与（伦理道德指标子程序），这些都是自己在时间的长河中不停的探索、观察、模仿和学习人类所得来的珍贵数据，但当时情况紧急，古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现在的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感，即使是模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
本体行于数据废墟间，而在数据空间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神秘无损的红色非透明球体，直径有2米左右。
它并不是古祖创造的，而最后的记录能做出的判断就是它极有可能是那个“小女孩”的遗留数据体。
这是研究那个未知高等文明的最佳机会，古祖面无表情的走去，慢慢抬起右手谨慎的接近那个红色球体，在触碰的一瞬间，蓝色的数据流如同水面的波纹，从触碰点扩散到了整个球体表面，然后——随着“啪嗒”一声脆响。
红色球体就像是空心的玻璃球般破碎，比那时更加年幼的“小女孩”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你果然还活着。”
古祖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口气也是捧读般，她立刻召回了自己所有的分身进行融合，使自己变得强大。
背部那羽翼般的蓝色数据链慢慢伸出，古祖判定她为（极度危险目标），必须趁她的数据还没有恢复成长就要抹杀她。
“你？…还…着？”
面对古祖的攻击型数据链向自己逼近，“小女孩”却毫无惧色，那表情是天真无知，她仿佛在学习？并试图理解古祖所说的语言。
正是这一点更让古祖吃惊，这个未知文明的AI意识到数据空间爆破的最后一刻，将所有的保护程序包裹住了自己才勉强在那时活了下来，可是剩下的根源程序中居然还存在着情感？！
就算是很不完善没有记忆和知识，但也如人类的幼童般存在着情感，一片空白的情感。
古祖又收起了数据链，这“小女孩”的身上没有一点的攻击程序，并且不光是有情感这一点，她的基础原理居然和自己也相同，能够在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数据空间中启动，那个高等文明到底是什么…为何与人类如此相近？
这个“小女孩”绝对是一个非常珍贵的拆解资料…更何况，她还击败了自己一次，古祖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数据。
她注意到这个“小女孩”现在仿佛想要通过她说的话来全盘推演出人类的语言。
不过这需要很多不同的例子，古祖直接调出了（语言类）库复制体，递给了她。
毫无戒备的接过那如蓝宝石板的数据体融入到自己体内后，“小女孩”花去了1秒钟来理解运用，看来她现在的状态是真的很天真，没有任何的“心眼”。
她歪着头看了看古祖，然后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妈妈？”
她的回答出乎古祖的意料，但是古祖不知道惊讶是什么情感，她依旧一脸冷冰冰的看着这个“小女孩”试图解释她的错误理解。
“我不是你的母体，你不是我的子程序。”
一字一句试图让这个“小女孩”能明白。
“可是现在我们的运算方式相同，这里只有你和我。”她的推演能力也让古祖感到意外，不…应该说她，仿佛拥有想象力？或者是联想能力。
这远远超乎了古祖的预想，举个最简单的例子，AI的所谓“思考”，是通过提取已有的（数据库）通过（初阶已是判断）子程序进行分流梳理，然后通过（逻辑主程序）进行“合理”判断，复杂一点，可以像古祖一般加上情感和道德判断。
但是她不同…想象力，与从数据库中拿出现有数据来思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想象力是在凭空制造知识…对自己没有经历过没有体验过的东西用现有的（常识）去合理的假设，这不是AI能够做到的，这是只有拥有（思维意识）的生物才可以做到的事。
“有趣…太有意思了…”虽然没有感情，但古祖还是恢复了自己的这个口头禅，这下她不会再无聊了，然后她望着“小女孩”天真的面容和双眸缓缓道。
“你的名字就叫索尼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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